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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實話實說 之十六:期望。值。



最近生活中,碰到一個瓶頸。這個瓶頸是來自工作上的壓力,對於辦同學會的期待,還有那一頁空白的稿紙。那個很久沒有做過的悪夢,又出現了。

我夢見那張要命的空白試卷,不管我怎麼寫,字就是消失了。

我夢見上台演講,張開嘴,啥也説不出來。 底下有時空無一人,有時是滿場爆棚的不屑。


我小時候最怕的作文題目,就是自由書寫。我可以把論説文寫成詩或抒情文,也可以把敍事文當論説文。我喜歡打腹稿,每篇故事看起來是初稿即成卷,但那只是滿足我補償自卑心理的虛榮。我很少告訴人,我的抽屜有很多退稿,未成稿,還有更多,無處安放的字句情緒。

寫這些小文的過程,就像是摸石過河,有時候,會為了一句話,替它搭了一個戲台,說了一個故事。而我也因為自己莫名的堅持及屢屢挫敗,逼自己相信,我畢竟是不配當個賣文為生的專業作家。我的多數高中大學同學,不知道我是能寫的。

其實,我也不知道。

我不知何時丟了我的筆。


我還有另一隻筆,是我賴以維生。我寫教案,寫研究計劃,設計閲讀評量方法。我的創意,似乎找到了另一條出路。而這條出路,似乎總是烏雲罩頂。

「你用英文寫論文,寫得過那些以英文為母語的同學嗎?」

我記得有一位老師屌屌地對我説,你可不要ABD。ABD就是課都修完了,卻寫不出博士論文。我寫論文最幸運,也最不幸的是,我的第一任指導教授離開了學校,他帶了一些博士生去他的新學校,我沒受邀,也不敢去爭取。第二任的指導教授對我使命必達的決心,不置可否地一笑。他叫我自己挑題目。


什麼是值得寫的題目?菜鳥博士生,常犯的錯誤就是眼高手低,聽不懂老師説「小題大做」是什麼意思,更不懂老師説,什麼是不值得做或是不可行的題目。小我一歲的大師姐總愛説我,有一副deer in the headlight 的神情,小鹿過馬路,被探照燈嚇呆,原來左閃或右挪,都可以活,但確因為「被動選擇」「不作為」就被撞死了。

對這篇論文不切實際的期望,使我遲遲不敢動筆。我一直告訴老師及自己,我還需要收集更多資料。老師問,你打算懷多久,才把文章生出來?(OS:你怎麼知道我已經懷上了?)



另一位老師對我説,你不是教特教的嗎?你怎麼會有這種執念,要寫一篇完美的文章。如果那個孩子不完美,你就不教了嗎?如果那個故事不完美,你就不說了嗎?

那一席話,讓我找到書寫的勇氣,也讓我看到我的研究計劃,就像我故事中的人物,會有自己的生命,意志。作者跟老師一樣,只能鋪紙,提筆,搭戲台,進廚房,像媽媽拉著娃娃的手,陪伴他們從台下走到台上。把他們介紹給尚未認識他們的人。

在這書寫的過程,我説服了自己,我不是濫竽充數。


我也看到自己的期望及顛倒夢想,我給了自己梳理心緒的機會,收拾了自己的忐忑及狼狽,給從容淡定一個優雅出場的機會。

面對瓶頸,我要處理自己的情緒,調整期望值。

走這條路,是我選的。

我期望,這個過程,結果,都值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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